午後的卡布奇諾 The Late Afternoon Cappuccino

趁著聚會前的少許空檔，我在舊金山海邊的咖啡館裏、整理我的講章； 一對衣著得體、舉止大方的中年洋夫婦相攜而入。

男士脫下帽子，對著隔桌的我、禮貌地點點頭。

女士從一坐下就開始咯咯輕笑；她不住地對男人吱喳說話，那自然流露的滿面幸福，彷彿是個初戀中的小女孩。

見我一旁望著他們微笑，這兩人也不吝轉過身來、與我分享他們的快樂。

隨意聊了幾句，我得知此兄原本是一位「牧師之子」，高中之後就開始遠離信仰。

「從小，我去夠了教會！」他說。

我正感慨著，他忽然轉移話題、介紹他身旁的女士。他說，她是他的老朋友，剛從外地過來探望他； 二十多年前，他倆曾經同居過。

哦？ 他們不是夫妻！

「所以，你倆現在都還單身？」我隨口一問。

未料我此言一出，兩人竟哈哈大笑起來。

「不、不、不，我有個老婆。」男士說。

「我也有個丈夫。」女士說。

看著他倆談笑自若，一會兒輕擁一會兒拉手，你一口我一口地合吃一塊蛋糕、合啜一杯卡布其諾......尷尬的人，竟然是我！

偏巧昨晚又剛收到一封網上正在流傳的電文，是有關林語堂的三個女人。

「將愛情付給了妳，將婚姻留給了她。」

我不大相信這是林語堂親口說的話，我更不同意愛情與婚姻可以兩處分家。

至於我與我家，我們必至死保護婚姻中的愛情，眼不容沙…….

然而，身旁的洋女士繼續咯咯笑著…….我的聯想無法不飛翔到這對兒情侶各自的配偶、兒女、父母.....甚至因我們每一個人的罪而死的基督......

我的心，無法不稍稍沉重起來.....